【叶蓝】蓝桥春雪杀人事件（5）
*侦探叶X嫌疑犯蓝。
*叶修：我老了，该护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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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杰进来之前很轻很轻地敲了几下门，要不是叶修特地等着他，这微弱的像猫抓门的小动静恐怕没人能注意到。
叶修知道门并没有锁，但还是亲自过去给他开门。门缓缓打开，樊杰看到叶修的脸还微微向后缩了缩，搞得叶修想着是不是回去的时候得找老魏要一瓶男士专用的乳液来擦擦脸，免得吓坏祖国未来的花朵。虽然叶修完全想不通陈果特地挑选的檀香香型究竟哪里适合老魏。
“你……你好。”樊杰怯生生地开口。
“你好你好，随便坐。”叶修侧身给他让出一个通道，樊杰走进房间的脚步都有些迟疑。
叶修叹气，心想这种类型真的难搞啊，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语气都不敢用重了。
樊杰坐下把腰背挺得直直的，双手一直拽着大腿上裤子的布料。
“小同志，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叶修在他对面坐下，说着好像没什么用的安慰，希望可以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
“嗯……我尽量。”樊杰小声回应。但动作还是紧绷着，丝毫看不出一丝放松的意味。
“其实我问你的问题都很简单啦。”叶修带着几分安慰的意味说，“你就随便说说对杨逸的看法就行了。”
“他……他没什么啊……”樊杰说。
“哦？是吗？”
“是……”
“你的这个回答还挺与众不同啊。”
“他们是怎么回答的？”樊杰顿了顿，问。
“嗯，也就那样。”叶修说，“告诉你也不太好吧。”
“哦。”樊杰应。
“你真觉得他挺好的？”叶修还是忍不住追问。
回答他的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樊杰终于放开了裤子，开始抠自己的指甲。
樊杰不开口，叶修也不催。他以前还在嘉世的时候没少遇到那种“烈士”，把秘密包在嘴里怎么都不肯吐出来。这种时候能怎么办？慢慢磨呗。
“其实也不算好。”樊杰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叶修几乎都靠口型判断。
“嗯。”叶修应，等樊杰继续说下去。
“他这人吧……有时候不太注意别人的感受。”樊杰说。
这说法还挺温柔嘛。叶修想，樊杰这家伙虽然人唯唯诺诺的，但还是挺善良。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这次聚会还是因为平时在网上呢？”
“主要是这次吧。”樊杰说，“他说我念书好也没什么用。虽然跟他比起来，他会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樊杰一直死死盯着地板的眼睛终于有了别的动作，往左右快速扫了两眼。
“念书厉害很了不起啊！”叶修说，“我小时候就特崇拜学霸。因为我自己学习是完全不行啦。”
“是吗……”樊杰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几分，甚至还带上了几丝笑意。
其实叶修撒了个小谎，他成绩一直很好，说是“学神”也不过分，不过这时候一个让对方放松的善意谎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家庭条件并不太好，现在又到G市来读大学，家里的开销就更大了。”樊杰开始说起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我就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吧，不能辜负了家里的期望。所以那天老羊这么说我多多少少还是……还是有点受伤的。”
叶修叹气，这种时候多说无益，什么话语都显得不足够得体。
“周浩广说他当时很生气，两人有起什么实质性的冲突吗？”
“没有吧……就是嘴上互相说了两句。”樊杰说，“周哥真是个好人啊，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
“你们两个是在荣耀论坛认识的吗？”
“嗯！”说起周浩广，樊杰明显放松了很多，“最开始我是他的小粉丝，特别喜欢他写的那些跟药剂有关的作品。我其实从小就想学医的，但是家里希望我可以读经济，所以……”
“学医很辛苦的，说不定等你真的学了就不那么喜欢了。”叶修说，“后来你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呢？”
“我……我最开始只是看，后来会在他的帖子下面回复。”樊杰微微勾起了嘴角，“基本每一条他都会回复，我们就这样都能聊好几句。因为我比较闷，朋友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聊得来的，非常开心。然后我们加了QQ，慢慢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他确实很体贴，甚至愿意陪你来参加这种线下聚会。”
樊杰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我学校的导师说我太内向了，鼓励我多和人交往。我和老羊的关系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我觉得这种线下聚会也许会是改变自己的契机。”
叶修笑道：“怎么样，有成效吗？”
樊杰点头：“我一直觉得陌生人都很恐怖，但实际上大家都很和善，展翅很幽默，而且他说话的时候会尽量带上所有人，我坐在那里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蓝桥也很温柔，他话不多，但偶尔插的话都很好地掰正了要歪的气氛……”
听他这么说，叶修心里也挺高兴：“其实和人交往不如你想的这么难。”
“是，我会慢慢改变自己。”樊杰笑着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恢复战战兢兢的模样：“我好像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关系，就随便聊聊。”叶修说，“既然你觉得不好意思，那咱们来说点正经的。周浩广说他折返这里没多久，你也回到了这个地方，你又丢了什么东西呢？”
“啊……”樊杰往后缩了缩，眼神有些闪躲，“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你可是大晚上赶过去取……”
“我丢了我的耳机。”樊杰说，“我入睡很慢，习惯在睡觉之前听一点舒缓的催眠曲，所以想返回找一找。只是个小物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老羊家，碰碰运气而已。”
“找到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走在街上掏其他东西的时候被带出来，所以丢掉了吧。”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
“没关系，不是多贵的东西……”樊杰说，“我用了快两年，趁现在换掉也不赖。”
樊杰全程不曾抬起头来和叶修对视，叶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问的差不多了，你还有注意到什么有意思的细节吗？”
樊杰想了想：“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老羊家门口有个摄像头……或许可以……”
叶修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颇为隐蔽的摄像头，但录像文件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中，叶修没来得及解开，所以还没有看。
“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找出来看一看的。”叶修道。
叶修不说话，樊杰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就沉默着，叶修看着樊杰，樊杰看着地板，只有窗外的小鸟偶尔叫两声。
约莫两分钟，樊杰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叶修，眼神中全是不解和害怕。
叶修失笑：“你先去休息吧。”
樊杰使劲点头，然后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留叶修一个人在原地凌乱：我真的这么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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