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奥】我可以叫你舅妈吗（10）
*弗兰克x利奥。
*其实我觉得，按电影里利奥的那种壕度（80s就花20万刀买船、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带朋友去私人海滩、动不动就请整个酒吧喝酒……），他就算是给弗兰克买套房子也挺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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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房子里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弗兰克去车行租了一辆皮卡，两次就搬得差不多了。利奥转着钥匙笑嘻嘻地等在那栋楼下面，建议吃了饭再接着收拾布置。弗兰克没有异议，玛丽的肚子更是很诚实地叫了起来。
“今天让利奥决定吃什么。”弗兰克说，“毕竟他帮我们找到了这么好的地方。”
弗兰克绝没有夸张，利奥朋友的这套房子相当不错，采光好，视觉空间大，家具也很齐全，弗兰克大概看了两眼，觉得再买个电视机和冰箱就足够了。
“没问题。”玛丽把弗雷德放进新房间里，猫船长有些不适应这个环境，缩到了一个角落里，不晓得多久才能做好心理建设出来。
利奥虽然嘴上说要吃大餐，到最后却选择了一家颇为平价的泰国餐馆。他熟门熟路地点了一份冬荫功汤、一份粽叶包鸡、一份绿咖喱，接着把菜单递给玛丽继续。玛丽皱着眉看了半天，要了份椰汁鸡汤，菜单又来到了弗兰克手中。
“我不知道什么好吃啊。”
“你就看图，哪个好看就点哪个。”利奥建议道。
于是弗兰克点了一份菠萝饭，心想玛丽肯定喜欢，而坐在一边的玛丽已经颇为嫌弃地往后躲了躲。
服务员取菜单的时候拿了一个小罐子过来，说现在店里搞活动，可以再免费抽一个菜，小姑娘的英语有浓厚的泰国风味，弗兰克几个人认真听了两三遍才听懂，这个机会当然交给了玛丽，她两只小手握住罐子一阵猛烈摇晃，写着“香茅烤鸡”的小纸团便掉了出来。店员看了，直夸小姑娘手气好，把这道菜加到单子里，转身去通知厨房了，玛丽把纸条递给弗兰克，眼中写满了炫耀。
“挺好，新的开始。”弗兰克评价道。
菜上得很快，半个菠萝壳子盛的虾仁炒饭在所有菜品中显得格外显眼，玛丽本来以为这道菜是甜的，没想到一尝还是虾肉的鲜味比较突出，适量的菠萝果肉一点没有把米饭变成奇怪的酸甜味，反倒增添了几分清香，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勺。一旁的弗兰克见了，心想小姑娘果然喜欢吃这种东西。
利奥最期待的是香茅烤鸡，他以前也点过一次，配着啤酒格外好吃，但有玛丽在，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点啤酒。
“怎么了？”弗兰克察觉到了利奥那一点点不自在，问道。
“我有一点想点一杯啤酒。”利奥小声说，“和烤鸡非常搭。”
“那就点啊。”弗兰克朝店员招招手，加了两杯啤酒。
“等等，下午不是还要帮你整理房间吗？”
“就喝一杯，你还能醉？”
“醉？我酒量很好的！”
这弗兰克可是一点也不敢苟同，他现在都还记得眼前这个乖巧的小东西喝多了硬要说自己是被欺负的小鸟，咿咿呀呀地说自己柔弱，奇怪的是这些举动放在他这个一米八的男孩儿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奇怪，硬要说还有些许可爱。
利奥见弗兰克微微弯起了嘴角，心里不爽了：“你干嘛，不相信啊？”
“信，你千万别现在给我证明。”弗兰克说，“快喝口汤。”
利奥听话地喝了一口：“我看你就是想我闭嘴。”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两杯啤酒端上来了，利奥举杯，玛丽也端着汤碗凑热闹，他们互相祝了学业和乔迁，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
时间过起来飞快，利奥的毕业论文终于成了型，他去他的编辑朋友那里撒娇让她帮忙检查了语句，问题不大，于是他联系了一位本专业的老师，把论文交了上去。
“终于做完了一件事！”利奥赖在弗兰克家里，舒舒服服地看着电视，手里还端了杯加冰的橙汁。
“恭喜恭喜。”弗兰克说得毫无感情。
“其实我还以为我交了论文你就会赶我走的，谢谢你没有。”
“是你不请自来的。”弗兰克开玩笑道，“我总不能把你赶出去吧？要是你在门口哭着不走怎么办？”
“喂！”
弗兰克笑：“我得走了，差不多该去接玛丽了。”
玛丽今天去参加社区组织的科技馆活动日，一大早就出了门（当然揣了很多小饼干），要下午五点才结束活动回家。现在已经四点四十分，弗兰克起身拿了自己的薄外套：“你是一起去，还是在这儿等着？”
“你说玛丽想我去接她吗？”
“我想是的。”
“要不这样。”利奥提议，“我去接玛丽，你在家准备晚饭？”
“那我也得和你一起出门，家里没剩多少东西了。”
“好啊。”利奥也站起来出门，等弗兰克锁好门，和他一起下楼。
他们在楼下便兵分两路，玛丽解散的地点就在步行十分钟距离的活动中心，弗兰克想着直接去买点半成品回家解决一下好了，这几个月他虽然开始学做饭，但还是只有早饭能做得比较像样。
他去的超市没多大，分区都一目了然，弗兰克去拿了一个冷冻披萨和一包洋葱圈，再到生鲜区拿了些生菜，就离开了超市。
因为刚刚掏出钱包结了账，钥匙被不小心压在了裤兜深处，弗兰克站在自家门口掏了半天也没摸到，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怎么了，哥们儿？钥匙不见了？”
“没。”弗兰克终于摸到了那个小小的金属玩意儿，“只是有些难拿。你住隔壁？”
“哦，没错。”那男人说，“我搬过来很久了，但我们一直没有碰过面……我还想着是谁租下了这套房子……”
“可能我们作息不同。”弗兰克说。
“没错，我上夜班，今天是不得不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他说，“我叫莱利。”
“弗兰克。”
“真羡慕你，弗兰克。”莱利说，“我最开始也看中了你那套房子，哪儿都挑不出毛病，就是价格太高，我要是租下它，就没法儿有我自己的生活了。”
“哦？”弗兰克已经开了锁，却没有着急拧开门把手，“你问的价是多少？”
“四千八，哥们儿！”莱利摇了摇头，“我费尽口舌砍到四千五，房东无论如何都不松口了。”
弗兰克眉毛一挑：“你这套如何？”
“三千二，算是这一片儿的均价。”莱利说。
弗兰克点点头表示了解，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利奥牵着玛丽从那里头走出来。
“好巧，要是我们再早一步到，恐怕就要被关在门外头了。”利奥说。
“别担心，我带着钥匙。”玛丽给利奥看她脖子上挂着钥匙的绳子，“我不会让我们在外面犯蠢的。”
莱利的眼神在弗兰克和利奥之前来来回回，再偷瞄了两眼玛丽，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弗兰克，看来今天的寒暄得结束了。”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莱利。”弗兰克看了利奥一眼，也打开了家门，让利奥和玛丽先进去，“怎么样，科技馆好玩儿吗？”
玛丽弯下腰来脱鞋，兴致缺缺道：“也就那样吧，我反复问讲解员每一个现象的原理，可他只能讲出个梗概——粗糙到公式都讲不出来，我怀疑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科技馆本来就只是让普通人接触科学的一个场所而已，玛丽。”弗兰克把买的食物放在料理台上，“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物理系听课。”
“算了吧，我不想再让物理学院的大人们认为自己没有天赋。”
“玛丽……”弗兰克无奈，利奥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下，一点都不敢加入这个话题。
“今晚吃什么？”玛丽问。
“披萨、洋葱圈、土豆泥、蔬菜。”
“是我喜欢的那家披萨吗？”
弗兰克把超市的标志给玛丽看，她失望地瘪了瘪嘴，转身坐到了利奥旁边。
弗兰克把披萨放进烤箱，开火煮土豆泥，玛丽在客厅里和利奥说起了她在学校最喜欢的教授，弗雷德跳过来，趴在玛丽的膝头轻轻地甩着尾巴。
烤箱倒计时完毕、“叮”声响起的时候，也是吃饭的时候了，玛丽还没说完那位教授的魅力之处，利奥一边听一边适时地发表评论，而弗兰克全程都很沉默，要不是玛丽有两次转头叫了他的名字，他可能一句话都没打算说。
吃完饭，玛丽本来打算让利奥陪自己看电视，弗兰克却暗示说利奥应该离开了。
“为什么，现在时间还早。”玛丽不是很高兴。
“他明天还需要上课。”
“据我所知，他不需要。”玛丽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今天怎么了？”
“我很好，玛丽，但利奥今天得离开了。”弗兰克有些生硬地说。
玛丽张嘴还想说什么，利奥怕他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吵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抱歉玛丽，我下次来陪你看动画片好吗？就像弗兰克说的，我明天早上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不能留太晚了。”
“你以前都要待到八点过的。”玛丽说。
利奥蹲在玛丽面前，露出一个真诚的眼神：“我真的很抱歉……”
“你明天有什么事？”
利奥抬头看了一眼弗兰克，迟疑着开口：“我……我明天一早就得去学校参加我们学院和文学院庆典的排练，今天晚上我得先熟悉一下曲调——我朋友查理报了一个男声二重唱的节目，非要拉我去……对不起，玛丽。”
“真的？”玛丽不太相信，“可刚刚弗兰克说你要上课。”
利奥舔了舔嘴唇：“我以前跟他抱怨过明天很早到学校的事情，他可能以为我是要去上课。”说到这里，利奥竖起了三根手指，“我绝对不骗你。”
“那你表演的时候，我和弗兰克可以来看吗？”
利奥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们学院确实有庆典，查理确实也报名了一个男声二重唱，不过表演者是查理和丹尼，这节目和利奥唯一的关系就是他会坐在台下当观众。但玛丽都这样问了，他还是回答道：“当然，你们能来我会很高兴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玛丽说，“拜拜。”
“拜拜！”利奥站起来，弗兰克跟在他身后，说：“我送他出去。”
“随便你。”玛丽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阵乱按，显然心情不太好。
弗兰克叹了一口气，顺手带上了门。
“惨了。”利奥把手揣进裤兜里，“刚刚骗了玛丽，我根本没参加查理的节目。”
弗兰克耸肩：“谁叫你谎话张口就来。”
“我还不是怕你们吵起来！”利奥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下午还好好的，晚上突然情绪不对了。”
弗兰克看了他一眼，不愿意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啊？”利奥笑嘻嘻的用肩膀撞了一下弗兰克，“话也不爱说了。”
“我平时话也不多啊。”
“你平时挺能说的啊。”利奥说。
弗兰克又不说话了。
利奥看着弗兰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笑意渐渐消失了，他踌躇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开口：“怎么了，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弗兰克也不理财，低着头往前走，他这个态度让利奥也有点窝火，利奥停下脚步，赌气似的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弗兰克一直看着地上的影子，见利奥没跟上来，也没再往前走，转身道：“走。”
“你先说清楚。”
时间尚早，正是吃了晚饭出来遛弯的时间，弗兰克看了眼来往的行人，说道：“先走。”
利奥盯着他看，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他们中间只隔了两三米，利奥却觉得有一条银河横亘在中间，把他们两个远远地隔开了。有些路人已经开始好奇地向他们两个张望，弗兰克没办法，只好稍微放柔了语气：“利奥，先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利奥不自觉地咬紧下嘴唇，一言不发地跟上弗兰克的脚步，两人住处相隔的几分钟的路程，却被走成了漫长世纪。
“你想要进来坐坐吗？”利奥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目光飘忽着问。
“就站在这里说吧。”弗兰克说，“你帮我找的那套房子……”
利奥的肌肉瞬间绷紧了：“那、那房子不是挺好的吗？”
“你说那是你朋友闲置的房子，所以随便给个价就肯出租——”弗兰克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紧紧盯着利奥，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两千五，哈？”
利奥没敢回看他的眼睛：“怎么了？”
“今天和邻居说上了两句。”弗兰克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他问过，最低四千五——看来你跟房东确实是好朋友，嗯？”
“对呀……”利奥小声回应，“我们确实……”
弗兰克打断他：“我希望你可以说实话。我希望听到你亲口说出来。”
“我……”利奥抬眼看了弗兰克一眼，又飞快地挪开了目光；他咽了一口唾沫，三番两次想开口，却不晓得如何开口。
“你不肯说？那我替你说如何？”弗兰克似笑非笑道，“你找到了房东——你之前甚至不认识他，你看了房子，觉得不错，一问价格要四千五，你想着我可能觉得有点贵，就以自己的名义租下了房子，然后告诉我只要两千五……差价你自己垫了，我说得没错吧？”
利奥还没想出解释的话，弗兰克就继续说：“你一直没给我租赁合同，我就当那是你朋友，不用那么正式，没找你要过，要不是我今天遇到莱利，跟他偶然说起这件事，你还准备一直瞒着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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