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奥】我可以叫你舅妈吗（12）
*弗兰克x利奥。
*给玛丽颁发一朵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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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玛丽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把盘子丢进洗碗槽里，就拉着弗兰克的手臂催他快走。
弗兰克不明所以：“我们要去哪儿？”
玛丽更是感到奇怪：“今天利奥要表演节目啊，七点开始，现在已经六点过十五分了，再不走就没位置坐了！”
弗兰克的脸色瞬间冷了：“玛丽，听着，我们不会去看利奥表演节目的。”
“为什么？”玛丽的眉毛拧了起来，“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那只是你们两个单方面说好的，我可从来没有参与。”
玛丽看着弗兰克的表情，试探着开口：“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吗？这半个月，利奥都没有来，你甚至没有提过他。”
“不，玛丽，我们没有。”弗兰克的语气有些生硬，“他论文写完了，没理由再来。”
“他说他想我的。”玛丽瘪嘴道，“他还说很期待我们去看他的表演。”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你难过，但他早不想和我们来往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玛丽提高了音调，“别把他说成那种利用完你就一刀两断的人！”
“我真希望他不是。”弗兰克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失意。
玛丽看着他那副表情，愣了两秒，轻声说道：“我们一起去见他，好吗？和他谈一谈，所有问题都会解决的。”
“你去吧，玛丽。他也许是真的想见你。”弗兰克帮玛丽装好的随身小包，“但他肯定不想见我了。”
“你怎么知道？”
“他亲口说的。”
“但是有时候，人说话并不一定是出自内心，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弗兰克没办法去看玛丽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她抓紧了弗兰克的手臂：“你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待到晚上，对吧？”
“是的。”弗兰克深吸了一口气，“走吧，玛丽，我陪你去。”
“你紧张吗？”查理整理了一下他租来的正装，舔了舔嘴唇，问站在一旁的利奥。
“你要是不穿成这样，肯定没这么紧张。”利奥打算就穿一件衬衫，要是晚上冷就在外头加一件针织衫，结果为了配合查理，他只得搭了一件休闲西装外套——他不会也跟着穿正装的，那是底线！
“我可不紧张！”查理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好吧，可能我确实有一点紧张，但是我肯定不会搞砸的，也就是有那么几百个观众……”
主持人的串词已经讲完，该他们两人上场了。查理有点怂，利奥便推了他一把，让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聚光灯下。
其实利奥自己也有点怂，倒不是因为台下人多，他压根儿不在乎那些不认识的人，但要是弗拉克和玛丽也在下面看着自己……
查理做了几次深呼吸，在发现下头的观众除了前几排后面的都看不清楚之后，他放松了很多，利奥帮他调整好麦克风，他便开始轻轻地扫动和弦。
这首歌他们排练过很多遍，利奥就算没有百分百集中注意力，也不会唱成车祸现场，但他还是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分心，特别是不要分心去寻找人群里面那一抹金棕色的身影。查理在过了开头的那两句之后，气息渐渐变得平稳，利奥干脆闭上眼睛，轻声和着查理的曲调。
唱到最后一段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也情不自禁地跟唱起来，利奥轻轻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玛丽笑嘻嘻的脸和用力挥动的双手。利奥笑了，也朝她挥挥手，玛丽更高兴了，露出了她少了两瓣的门牙。
利奥没办法忽略站在玛丽身边的那个人——他的视线慢慢往上移，看见那件他熟悉得不行的白色T恤、被他嫌弃了无数次的蓝色格子衬衫，还有那张连在梦里也清晰不已的脸。弗兰克没有张口，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了一点点弧度，在利奥眼中，灯光师一定把本该打在舞台上的灯光一股脑地打在了弗兰克身上，不然他怎么能在人群之中这么显眼呢。
利奥唱歌的声音不知不觉停下了，台下自我投入的观众没有发觉，站在利奥身边的查理却是一清二楚，他朝利奥使了几个眼神，可利奥一点反应都没有，查理没办法，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往下唱。在查理手中的吉他收音的那瞬间，利奥突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补上了一句“Country Road”，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观众们只以为这是两人特别排练过的，顿时，如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查理松了一口气，拍拍利奥的背，和他一起朝台下鞠了个躬，利奥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起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利奥从后台出来的时候，玛丽已经挤过人群等在了外面，他蹲下来接住那个朝自己扑过来的小姑娘，然后看到了那双属于弗兰克的登山鞋。
“你唱得太棒了，利奥！”玛丽说，“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唱K！”
“一般般啦！”利奥谦虚道。
查理从后面走过来：“呼——利奥，你刚刚把我吓得够呛！你知道你突然没声儿了的时候，我冷汗跟淌似的！”
利奥很是抱歉：“不过最后结果还不错，是吧？”
“他不说，我甚至以为那是你们特意安排的。”弗兰克插嘴道，利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局促了，他下意识侧过头，擦得光亮的皮鞋在地上磨蹭了两下。
查理看气氛有点奇怪，暗搓搓地离开了，玛丽看看利奥，再看看弗兰克，贼贼一笑，非常自觉地闪到了一边。
“我没想到……”
“你今天表现得……”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又一起停下，路过的行人都不自觉的绕开了两人，像是有什么气场把他们隔开了。
“你先说。”弗兰克说道。
“我……”利奥注意到脚下的地砖缝隙中间长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确实没准备来。”弗兰克微微低头，用那双蓝眼睛紧紧盯着利奥，“但玛丽说，只要我们谈谈，一切都会好的。”
“为什么不想来？”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弗兰克说，“利奥，那天我真的很抱歉——就像你说的，我被我那该死的自尊心冲昏了头脑，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该说的话；之后几天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道歉，我打了千百遍的腹稿，反复想象你会有什么反应，老天爷，我甚至想过如果你不肯宽恕我，我就用哲学那一套来把你绕晕……”
利奥暗自弯了嘴角，就听见弗兰克继续说：“我想，我必须当面跟你道歉，于是我在学校里找你——我记得你的课表，也知道你喜欢去的地方，你和你的朋友们一起路过，我想过去找你，可你拉着他们离开了那条路……”
“我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你……”利奥嘟嚷道。
“我催眠自己那只是一个巧合，还是先打电话给你约个时间，但是无论我在什么时候打，等待我的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所以我想，你应该是真的不想见我了吧。”
“怎么会呢？”利奥掏出自己的手机，“我从来不关机啊，你试过给我发短信了吗？”
“当然。”
“奇怪了。”利奥喃喃道，翻出了黑名单，里面赫然躺着弗兰克的名字，“呃……弗兰克，这不是我做的，我保证！”
“那看来是你的手机也恨上了我，自己把我拉黑了，嗯？”
“怎么可能……”利奥把弗兰克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突然想起来什么，“是尼雅！有天我留他们留宿，把手机放在客厅就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拿着我的手机，她还说有个推销电话一直打，她就我帮我挂了！”
弗兰克有些无奈，利奥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对不起，弗兰克。”
“我应得的。”
“才不是，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利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弗兰克T恤下摆的标签，“我太自私了，我嘴上说着想让你和玛丽开心，但其实我只是想让我自己开心……把你们留在我身边，这只是我一个人想要的。”
“这也是我们想要的，利奥。”弗兰克说，“不然我和玛丽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弗兰克这句如同告白的话语让利奥瞬间红了耳根，他想仰头灌完一整瓶白兰地，想在沙滩上打滚，想从他从来不敢挑战的高台上往下跳……总之，他的心脏“咚咚咚”地鼓动起来，他需要一个方式释放着一切——任何方式。
他放任自己轻放在弗兰克衣服下摆的左手抓紧那点布料，弗兰克身体的温度透过棉布传递到他的手指上，弗兰克把那只手抓下来，紧紧握在手心。
“你可不可以吻我？”利奥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能那样做，这里可是学校。”
“那换个地方呢？”
“利奥！”
“好吧好吧……”利奥一紧张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皮子，“拥抱，我想要一个拥抱，这总可以了吧？就算是师生也可以拥抱的，这一点也不奇怪，事实上这是一种非常正常的社交……”
“当然。”弗兰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压向自己，说实话，利奥今天的休闲西装让他的腰线看上去迷人极了，弗兰克此刻也算是如愿以偿。
利奥试探着让自己的手放到弗兰克的背上，他坚实的背肌和洒在耳边的热气让利奥全身都绷紧了，他不断告诉自己，你已经二十二岁了，你小学的时候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邀请女孩儿放学后和自己一起去看电影，现在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手足无措，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人不是随便哪个人，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让你把他加入了暑假计划，他穿着一件毫不讲究的廉价衬衫就让你心甘情愿每节课准时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他……只因为他是弗兰克。
“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太大了？”利奥闷声道。
“不可能比我的更大。”弗兰克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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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观望的查理：他俩是不是抱得有点久啊？
聚过来的尼雅等人：我们家利奥终于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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